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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ursday, December 12, 2013

纯属感受:《冥王星》专辑的录制过程 Album Pluto Production Note


这张专辑的开始全然是因为先前帮他写了《无可取代》的歌词,事后过了一年,杰鸣某日拨电说他想做一张EP,当时我也仅是听听罢了,不完全把它当一回事。

几次的会面以及电话聊天,某天我告诉他,我为专辑定下了个名为「Neutrino」的主题。并且会将天象、希腊神话、星座等也列入为创作灵感。

「Neutrino」?中文既是「中微子」……??是什么东东?

中微子是飘浮于宇宙的一种无物质神秘粒子,移动的速度比光速还快,能穿透任何物体,包括能穿透尘埃,飘浮千年纵横时空不曾落定,宇宙闪闪余光,只为寻找最璀璨的光芒……

很抽象,很悬,很宽广,很难懂,很是自讨苦吃……。

杰鸣他曾在德国和莫斯科学习古典声乐及歌剧,突然要转过来要唱流行曲,而且还是华语歌曲,对我来说也是很抽象,很悬,很难懂,更是自讨苦吃。

好好的,干嘛要来找罪受?更要命的是,我干嘛也跳进去陪他一起疯?

…………是因为梦想。

很多人都有梦想,但真正敢去追逐梦想的傻子却不见得有几个。我曾经也有一张制作到一半「夭折」导致难产的专辑,我非常体谅那种「失落感」,所以最终我还是肯帮他完成这个根本就是天方夜谭的梦想。

我是希望他的梦想真的犹如神秘粒子般能穿透人的心,让他的梦想也能寻找到最璀璨的光芒。

开始进行时是一边创作一边录制,当时连一首像样或有「潜力」的主打歌都没有,说实在的,还是有些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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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极光》时我是满头雾水,被原有Demo的歌词干扰着,那宛如鬼魅般的纠缠不断,非常困扰。但是,极光吸引人之处不正是它犹如鬼魅般,干脆、直接又不复杂?

是录制《冥王星》时,主题方向才正式的定下,也既是所谓的感觉来了。

在写《冥王星》时,把天蝎座的主宰星被除名的错落心情交叉重叠,让这首原本商业味极浓的歌注入了张力。

固然期间杰鸣陆续有新的创作传过来给我,但录音工作则停了下来,也乘这段时间,有机会好好去聆听被我形容带有“有机”「Organic」特质的声音。

之所以会说他的声音Organic,因为他没特意去模仿其他歌手,加上他本身一直都接触古典音乐、声乐和歌剧,要他学习「收敛」,也算是一种为难吧。

油然记得某次在录音室,他在隔音隐密的录音室内练发声,如此紧密都能听到他的发声振动出来,George和我都互相瞪了彼此一眼。

要他摒除过去所学,以最真实又不修饰的音质,宛如赤裸裸般的在展现自己,想必他心里也曾经有所挣扎,要跨过这心防或许不是我们想象般的容易,所以我真诚的感谢他对制作人所给予的信任。

写《维纳斯腰带》其实带有企图心,《维纳斯腰带》是「Belt of Venus」的直译,以黎明及黄昏之前的那道玫瑰色光线做为灵感,同时也将爱神维纳斯较少人提起偷情的故事当做创作灵感。

这份企图心,在录音时几乎把杰鸣折磨到半死不活,他前后录了几次都无法达到预期的效果。录音又再次的停顿下来,这期间我刚好有事必需离开新加坡,也算是给了大家一个空间来喘气。

要他用声音来演戏无疑是项考验,以他现有的中文程度来理解我所要的表情,或许对他会相当吃力,但我仍然觉得他有能力去克服。必需不断的跟他讲故事,要将醉生梦死、绝望、压迫又要期待曙光带来的希望等做更具体的形容。

这首作品最有趣的地方,是在于悲伤的音乐套入非常积极正面的歌词,颠覆原有听歌的逻辑性,让人顿时以为自己的神经感觉错乱。

向来都喜欢使力的摇晃着雪景球,看里头的假雪片乱飘的慌乱,也就是因为这个人喜好,让我想像到莫斯科的圣巴西尔大教堂(St Basil's Cathedral)雪花乱飘让人有屏息的景象。杰鸣曾在莫斯科学声乐,也因此让我想把这个神秘的地方作为题材。

专辑当中最让我陷入为难局面的应该是填写《Chiron》这首歌词,这首作品前身其实就是《无可取代》。不曾把自己写完的作品再次填上新歌词,对我而言犹如是在推翻自己原有的创作意念,当新版编曲交到手中,固然非常钟意其千军万马的节奏感,但也同时让我陷入天人交战的不安心理。

《Chiron》凯龙星是悲伤及伤痕的象征,当随着岁月的成长我们一直都卡在不惑的心灵困境,必须去面对过往自己不愿意去正视的悲伤情节。填写这首作品也让我勇敢的去面对不敢正视的伤痛,也唯有如此,我才能跨出自己局限的框框。

不是害怕挑战,但不曾挑战自己再创意的能力,虽然说创意无设限,而是我要怎么跨出第一步去再创作,才是所谓的挑战。

专辑原本没有序幕和重奏音乐版本,《雪景球》当时在一堆新创作当中脱颖而出,纯粹是喜欢它简单易记的旋律,所以建议杰鸣弄一个Prelude当序幕曲;随后杰鸣透露Terence特别弄了一个《冥王星》的重奏版(Reprise),更是让我喜出望外。

我不晓得当你透过耳机在聆听此专辑时会给予你什么感想,但诚心的告诉你,这是一张会让我感到骄傲的专辑,早年我把自己的热情全情投入唱片业为新加坡音乐人开拓新版图,为他人积极做嫁衣。而今才来为自己的音乐人生留下一张我认为最有代表性的作品,我为自己以及共同努力付出心血把将这张专辑做好的所有参与人感到一丝骄傲。


谢谢杰鸣,谢谢George,更谢谢Terence!



王祚森
制作人/作词人/专辑企划/文字统筹
2013年1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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